第46章长视频 |《雄安红色往事》⑥ 烽火情

　

其工夫论则别有师承，对朱子阳明都有吸取有批评，不期然更接近蕺山。

三代之中，不仅有和平的文王，也有革命的汤武。《公羊传》说他虽文王之战不是过。

区别王道与霸道，不应看君主的行为，而应该看君主的动机——审其初。孟子的言辞气势磅礴，一泻千里，浩然之气令人惊叹，因而也就不易察觉其中的政治修辞。35［宋］黎靖德（编）：《朱子语类》第3册，第1128页。若对这一认识进行严肃的思想史考察，则会得出一系列与之相悖的结论：霸道在早期儒家经典中非但不是坏政治，而且作为一种德性政治被孔子肯定，它在经史传统中有其制度根源。要改变坏政治，必须对症下药。

从坏政治到好政治也就难以容纳转化的契机和途径。盖管仲虽未得为仁人，而其利泽及人，则有仁之功矣。王道的目标是获得人民的支持，即王夺之人。

然四代之礼乐是以善者为法，《春秋》是以不善者为戒。先秦儒家，只是诸家之一，影响力仅限于儒士。程颢要把霸道的动机视作私心，就得把王道的动机解释为公意。这样一来，王道既可以表述为三王之道，也可以直接表述为尧舜之道。

而此后儒家的政治论述，发生了如下重要变化：其一，王霸二分的二元论政治思维。代表东汉官方儒学的《白虎通义》则建构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皇、帝、王、霸四种政治类型的系统论述。

虽然帝道二字在《孟子》书中未曾出现，但是孟子言必称尧舜，毫无疑问是以二帝之道（帝道）为最高理想。萧公权指出：孟子之功不在自出新裁创设其旨，而在重张坠绪于晚周君专政暴之时。③商鞅四次入谈，每次主张不同。  *本文受中山大学重点培育项目经史关系的哲学阐释（项目编号：11300-31620003）的资助。

在《春秋》经中，以灾来表示警戒。汉唐儒学在政治哲学层面受荀子影响巨大。《白虎通义》分别讨论了三皇、五帝、三王、五霸各自所指，以及将他们称为皇、帝、王、霸的理由。被《公羊传》赞许为文王之战的泓水之役，宋襄公之错不在于他试图以德服人，而在于他没有实力却妄想以德服人，最后只能酿成历史的悲剧。

在王霸二分的架构下，评论一种政治，难免非王即霸，非好即坏，非善即恶。第二种说法也是以齐桓公、晋文公的霸业为基础，加上功业与之相近的秦穆公、楚庄王和吴王阖闾共同构成一组。

换言之，霸道是儒学以外一切出于私己之欲，追求功利目的的坏学问的总称。第四，王霸对立，落实到政治史中，就是尧舜与汉唐的对立。

换言之，在没有（真正意义上的）王者的世界里，霸者之事的极致就是王者之事。要彻底否定霸道，就要彻底扭转人们对于《春秋》的理解。对霸道的认识在北宋发生转折：邵雍将其视作实力政治，程颢、程颐将其贬低为功利政治。既然董仲舒和王充在这一问题上认识接近，则大致可以认为，在两汉思想界中，对立阵营的儒者在霸道问题上有某种程度的基本共识。赵衰推荐郤縠，既不是因为他用兵如神，也不是因为他勇冠三军，而是因为他热爱礼乐，熟悉《诗》《书》。但是，周天子仍然是形式上的天下共主，约束诸侯使之回到周礼的规范之内尚存一线希望。

这完全可以证明：帝道、王道、霸道、富国强兵之道是不同的政治主张。又《辅政》篇曰：杖圣者帝，杖贤者王，杖仁者霸，杖义者强，杖谗者灭，杖贼者亡。

在整个宋明时期，坚持用汉儒皇、帝、王、霸来区分政治类型的，除了邵雍之外，还有陈亮等人。如果认为三种说法只是指涉不同，而非义理上有差异，可能就错了。

他对霸道的根本认识并未远离孔子。24［清］陈立：《白虎通疏证》上册，北京：中华书局1994年版，第43—45页。

既然没有任何拯救的希望，那就索性暗示强大的诸侯可以效法汤武，取而代之。诸侯背叛，莫修贡聘，奉献天子。由此可见，从程颢开始，儒家政治哲学发生了一系列重大转折：首先，荀子以来，儒家的政治思考基本上都会预设各种政治类型。可见，王道所代表的理想秩序，也要以王者拥有强大的实力为基础。

虽然霸道作为德性政治的性质没有改变，但是作为四种政治类型中最低的一种，《白虎通义》也对它开始有些许负面的评价。13［汉］何休（解诂）、［唐］徐彦（疏）：《春秋公羊传注疏》，第365—367页。

这是荀子政治哲学的基础性判断。命赵衰为卿，让于栾枝、先轸。

孔子和其弟子们的分歧在于：评价齐桓公、管仲这样的政治人物，究竟应该从个体性的伦常标准出发，还是从公共性的政治标准出发？子路、子贡批评管仲不能死节，显然是从个体性的伦常标准出发。自以为体贴了天理的知识人，始终站在现实政治的对立面，既不能理解现实政治的相对合理性，也无法找到改进和提升现实政治的可能性，最终只能将政治改进的希望诉诸（属于王道的）天命转移。

董仲舒把坏政治区分为两种。所以，富国强兵之道显然不是一种理想的政治。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，齐桓公以伯自居，以不能救为耻，以存亡续绝为己任，显然具有道义上的正当性。这显然与后人理解的霸者纯任武力，穷兵黩武有很大不同。

培养政治人的政治德性，就是让他们具有审慎、节制、勇敢、权变、担当、牺牲的卓越品质。霸道在经史传统中自有其渊源。

齐桓晋文，所行乃为霸道。第二种类型的坏政治是乱政，即一般所说的礼坏乐崩。

他们被称之为五霸的理由是：昔三王之道衰，而五霸存其政，率诸侯朝天子，正天下之化，兴复中国，攘除夷狄，故谓之霸也。霸道依托齐桓晋文故事，探讨如何在整体混乱中寻求局部安定，在绝对无序中实现相对有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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